“医生说我精神受了刺激很危险,必须接受心理辅导。他们会问我很多诱导性的问题,如果回答不满意,就会强行将我铐在床上每日接受治疗。除此之外,没有人听我说话,他们都认为我已经疯了。无论我怎么哀求父亲听一听真相,他们都不肯放我出去。一开始我还记得东西,直到后面他们给我注射了奇怪的药物,我的意识便彻底不受自己的控制了。”
“后来,我开始认同就是陆湛强奸了我,并且脑中还会浮现出依稀的影像。”晏云迹咬了咬唇,毫不避讳地看着萧铭昼:
“至于给警方指证你的口供,刚才我问过记者那篇报道撰写的时间,就在我接受‘治疗’的时间,很可能我的口供是被诱导过后的。”
“再后来治疗结束,我已经习惯了虚假的记忆。外面所有关于陆湛新闻报道也被买通,那些消息铺天盖地,让我彻底恨上了你,再也无从得知真相。”
说罢,晏云迹竭尽诚恳地望着男人:“这是我能想起来的全部。我没有骗你。”
alpha从头到尾静默地听着,即使omega的叙述已经结束,他的神情却仍然冷峻,一言不发。
空气安静下来,唯有暗无天日的雨在林间冲刷的声音。
晏云迹一直抓着对方的衣服,双手却冻得僵硬,仿佛自己抓着一块了无生气的磐石。
如同过了一个世纪,萧铭昼才缓缓开口,他眼底的疯狂褪去了些许,但仍旧如同幽深的潭水静静审视着对方。
“所以……”他轻轻挑起omega的下颚,如同自嘲般扯了嘴角:
“你一直都知道真相?”
男人的质问淡漠,却令人心生战栗,晏云迹有一种随时会陷入深渊的错觉。
萧铭昼见状冷笑一声,摇了摇头,眯起双眸逼问道。
“刚刚你所说的逻辑的确是完美的,在你的故事里,你从头到尾都扮演着一个无辜者。可如果你真的无辜,为什么在最初我反复质问你的时候,你不告诉我这些,反而一直要装作自己不认识那些凶手……”
他顿了顿,轻蔑地嗤笑一声。
“现在你倒是,懂悔过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