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香缭绕,整个佛堂之中,皆是静寂。
前来回禀的小内侍,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惹得太后娘娘不虞,只能于这一室静寂中谨慎忐忑地等着主子言语。
太后娘娘手中的佛珠微微拨动着,面上阖眸的神情分外宁静的模样。
但若仔细观察,其因用力而微有些发白,握着佛珠的手,则无疑泄露了此时她心中烦郁冷怒的情绪。
等了久久,小内侍方才听到太后娘娘的声音,自佛堂中冷声响起:“你的意思是,陛下悄然去宫外见人了?”
小内侍闻言,面上似有犹豫惶恐之色,太后娘娘等得不耐,直接声音越发冷厉地问道:“没由来的事情,你也来敢跟哀家说?!”
听出太后娘娘话中的冷厉,小内侍只觉因这威压之感,而令自己心头一震,哪里还敢吞吞吐吐。
一口气,小内侍将自己知晓的,焦急地赶紧全部倒了出来。
“陛下此次外出甚为隐秘,奴才不过是宣室殿正殿中的侍从,实在不知晓更多的事情。”
听出小内侍话语中的惊慌与哭腔,仿佛真的并不知道其他一般,太后娘娘方才面色冷漠平静地挥手,示意他退下。
那个小内侍心中方才一松,刚刚小心翼翼地抬起袖口来,欲擦擦额角冷汗,忽听背身而坐的太后娘娘忽然又道。
“今后宣室殿再有什么风吹草动,便来永寿宫传信,知道了吗?”
闻听此言,小内侍心中虽然百般苦涩与忧虑,却只能恭声应道:“是,奴才退下了。”
看着满腹忧虑的小内侍走出佛堂,站在太后娘娘身旁的云嬷嬷,忽听太后娘娘冷笑一声,半是叹息地说道:“皇帝可真是哀家的好孩子啊。”
听出太后娘娘话中的愠怒与惘然,似是被皇上此举伤透了心,云嬷嬷却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劝慰太后娘娘。
陆景琴出宫之后,皇上虽然来永寿宫过几次,但却毕竟没有大肆去寻人,更仿佛没有将其复接回来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