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真努力回想了半天,似乎是想起了那么一点自己当年是和楚沉一道逃离京城的事儿,但是他后边说的那些……定情信物、会想你、三年后一定会来北州同你成亲什么,真的是一点影子都不记得。

    她闭上眼往榻角一缩,准备装死。

    楚沉伸手勾住了她一缕发丝把玩在指尖,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:“你我这亲事到底还成不成?”

    秦真装作困极了的模样,半睁着桃花眼看他,赔笑道:“我还是没什么印象……得再回想回想。”

    楚沉温声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秦真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,心道死对头今晚怎么这么好说话。

    下一刻,就听见他说:“孤坐在这里看着你想。”

    秦真顿时:“……”

    温柔解意什么的,果然都是假象!

    她翻了个身,面朝里侧开始琢磨楚沉那些话的真假,可想了好半天也分辨不清,睡意渐渐袭来,眼睛睁也睁不开,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哪晓得睡着了也没个平静的时候,她连着梦见了好几个乱七八糟的场景。

    先是宫变那日,大雨滂沱,她拉着楚沉飞檐走壁突破重重守卫往宫外奔逃,路过各大街道,平日里热闹繁华的京城大街空无一人,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前面是紧闭的城门,后头的追兵多的数也数不清……

    秦真睡得并不安稳,光是梦见这些额头上都冒冷汗,后来梦境忽的一转,变成了一间很简陋的小客房里,楚沉背上全是血,唇色发白几欲晕厥,咬牙说着什么,她都听不清楚,手却在扒他的衣裳……

    场景变了好几次,最后一幕是在河边,乌云满天,她把楚沉送上船,解开了绳子推舟入水送他离去,自己则翻身上了马,勒转马头朝完全相反的方向策马离去。

    一个走水路一个走旱路,原本是就此别过的。

    可伤的只能靠着船舱坐的楚沉,忽然哑声喊道:“秦如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