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沉看着她,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“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。”秦真最怕死对头这种‘我什么都知道,但是我不说’的态度,当下心就更虚了。

    她说着一脸伤情地低头,拉起楚沉的衣袖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,“我一心为你着想,你却把我看作诓人的骗子……”

    楚沉由着她闹,墨眸里聚起了零星笑意,语调如常道:“你若是为了孤,那大可不必如此费心。”

    秦真顿时就有点装不下去了:“……”

    要不要这么直接?

    就不能委婉一点么?

    楚沉将她动作和神情之间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,又道:“若是因为担忧你父王和阿弟的安危,那就更加不必急着去京城。”

    秦真闻言,立马就放下了他的袖子,正色道:“此话怎讲?”

    楚沉道:“那位召你父王和阿弟进京,为的是请君入瓮,你一日未到京城,他就一日不会动秦王府的人。反之,你一进京,他这局就算铺成了,知道哪几颗棋子有用,又怎么会轻易放开?”

    他说这些话的时候,语气极淡,秦真却听得心凉了半截。

    她不得不承认楚沉说的这些就是事实,新帝这次能用父王和阿弟逼她去京城,下次就能用他们逼她做的别的事。

    当人命被握在手里当作棋子一般,后面的麻烦只会无穷无尽。

    秦真担心则乱,想着早些去京城稳住事态,却忘了自己才是京城想要请入局中的人。

    她思忖了片刻,很快就缓过神来,抬头看着楚沉,勾唇笑道:“平澜兄说的极是,那你觉着什么时候去京城才是最佳时机?”

    楚沉没回答,只是眸色越发的晦暗不明。